【喻黄】Rushing Lives-不言（中）

*时间线：2036年冬 点我看时间线&目录

*出太阳了，看这里冬季的谜之天气（笑）

*6000+，取材自我小学所见，居然还分了节……我今天就把下给写了！

 

 

喻文州在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坐在战队会议室的最后，听卢瀚文进行战队进行下一场比赛的安排。他看着震动的手机上显示的陌生电话号码，考虑半晌终于还是无声地跟卢瀚文示意了一下，走到会议室的走廊划开接听键，把话筒放在耳边：“您好。”

那边的人什么都没有说，但依旧听见轻轻的呼吸声，还能听见背景吵得乱七八糟，隐约还能听见远远的孩子的抽泣的哭声。

喻文州皱起眉，又走了两步走到走廊的窗户边，单手拉开了窗户，冷风刹那间一股脑全往走廊里呼呼地灌，醒神得很。

他心里瞬间猜测到了几分，和话筒那头的人一同沉默了半晌，带着八分肯定地问出声来：“乔乔？”

 话筒那头依旧保持沉默，喻文州握着手机耐心地等着。

 先出声的反而是那头嘈杂的背景音中突兀的一声：“喻之乔，你家长电话打通了没有！”

“爸爸。”沉默的女孩儿终于在电话那头说话了，声音不大不小，甚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我们老师说让你来学校。”

喻之乔忽然就住了口，没说下去，继续沉默。

 “知道了，我马上来。”喻文州平和地答应道，没有追问下去。

 “爸爸。”喻之乔忽然又叫了一声，说了一个字又停住了，“我……”

  “待会儿再说吧。”喻文州笑了笑，“我很快就到，没事的，别怕。”

  喻之乔小小声地答应了一声，那头的电话就挂了。

   喻文州放下电话走回会议室，卢瀚文刚刚好布置完一轮的任务，抬头问喻文州：“出什么事了？”喻文州站在门口对卢瀚文说道：“学校里有事，我要早点离开。”

   “不是什么大事吧？”卢瀚文有些担忧地问道，战队里所有队员也都抬头看着喻文州。

   “不要紧。”喻文州说道，“不过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你们继续开会吧。”

    喻文州走下战队大楼，刚推开楼下的门就看见黄少天握着手机站在门口，保持着伸手开门的动作，外面冷风呼啦啦地一吹，把黄少天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黄少天看着握着门把的喻文州，把准备伸出来准备开门的的手收了回去：“你？”

   喻文州明白黄少天是什么意思：“乔乔要见家长。”

  “看来我们的目的一样。”黄少天举起手上拿着的手机，上面还停留着短信的页面，“你先过去学校，训练营的事情我还没有交代完，我回去交代完跟着就走。”

 “行。”喻文州说道。

  “开车吧，记得带伞，看这破天要下雨。”黄少天的话非常简短，他说完抬脚就往训练营的方向走。

   和黄少天一起这么多年，喻文州当然知道这是黄少天准备发火的前奏。

   但他什么都没多说，只点了点头。

   

 

    还没有到晚高峰时段，从蓝雨到学校甚至没有堵车，喻文州从把车开出蓝雨大门，到把车停在了学校停车场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口，喻文州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喻之乔和旁边站着的好几个比她高上不少的几个孩子。

   有家长比他来得还早，是个有点胖的女人，站在办公室里面抱着其中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孩子尖着嗓子毫不停歇地对着学校教导主任气愤地说着什么。

    喻之乔像是地上打过滚，白色的校服外套脏兮兮的，原本白白净净的脸上也黑一道白一道的，喻文州早上给她梳好的辫子有些乱，额头一角甚至还擦破了，红红的一片。站在她旁边的几个孩子虽然比她高上几乎一个脑袋，却都有些害怕地看着她，站得恨不得离她远一点。女孩儿把手背在身后，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直勾勾地回头看着办公室里，盯着女人抱着那个哭得很惨的孩子。

    喻文州快步走上去，第一眼就看到喻之乔袖口的一点点血迹，蹲下来拉着她的手臂反复地看了看，皱眉轻声问：“伤到了？”

     喻之乔迅速地回头，本来毫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她低下头没敢看喻文州，多了些孩子的慌张和局促：“没有！不是我的血……”

      喻文州抬手把喻之乔藏在身后的手轻轻拉了出来，看着她手背上横七竖八的擦伤平和地问道：“手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伤到吗？”

      喻之乔低着头没出声。

     “进去再说吧。”喻文州虚按在喻之乔肩膀上说道。

      学校的教导主任是个教了很多年书的老教师，现在被那个早到的家长吵得有些头疼，在喻文州带着喻之乔进了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就抬起了头，揉了揉额角，拉下老花镜眯眼看了眼喻文州：“喻之乔家长吗？”

     “是，我是她爸爸。”喻文州走到办公桌前，扶着喻之乔的肩膀说道。

      “你知道喻之乔今天做了什么吗？”喻之乔的教导主任严肃地看着喻文州。

      “我没有问，因为我相信老师您能给出更客观公正的描述。”喻文州说道。

       “描述什么？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刚刚在对着教导主任不停地说话的中年女人瞬间把注意力集中到喻文州身上，把怀里还在哭得男孩扳过来，指着他脸上还没有擦干净的和校服上的斑斑血迹尖声说道，“你看看你女儿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下起手来怎么这么狠！要是有什么事情，那就法院上见吧！”

       “抱歉。”喻文州安安静静地听完女人不知讲了多久的，翻来覆去都是同一个意思的投诉，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办公室墙上和他刚来的时候，已经走了好几格的挂钟的指针，接着和和气气地说道，“都是做父母的，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现在我比较希望由老师来描述事情的经过。”

        教导主任把老花镜摘下来，放在桌面上，指了指男孩，又指了指门外站着的那几个男孩，直视着喻文州：“喻之乔下午大课间和五年级的这几个男孩子打架，我到的时候喻之乔正把这个男孩按在地上，拳头往他脸上打。接着如你所见，这个男孩的鼻血才刚止住没多久。作为班长，喻之乔却带头违反学校纪律，我认为我有必要请你来学校了解情况。”

        喻之乔从头到尾都直视着前方的空气，什么也不反驳，谁也不看，腰板挺得很直，仿佛在拼命抵抗什么要压弯她脊背的东西。

      喻文州低头看了眼喻之乔，抿了抿唇，淡淡地一笑：“老师，我相信，既然乔乔能被老师选上当班长，她就不是随便违反学校纪律的人。所以，她动手自然有动手的理由，而我比较希望知道的，就是那个理由。”

      “有什么理由就能随便打人吗？”男孩的母亲气愤地插话，搂着男孩一手指着喻之乔问道，“你说她打你疼不疼！”

      被母亲这样一问，男孩本来只是抽抽搭搭的哭声瞬间放大，眼泪委屈地哗哗往下掉：“疼！”

     “打人还不止！你女儿死活都不肯开口道歉！她到底有没有家教！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吗！”女人的声音提得更高了。

      喻之乔的目光在这一哭之下重新聚焦，直直地瞪着那个在母亲怀抱里放肆哭着的男孩，紧闭的嘴唇动了动。

      “喻之乔，你说什么？”老教导主任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喻之乔垂下眼睛看着地面，脏兮兮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活该。”

       “你看！你看！”女人激动地喊道，“她根本不知悔改！”

       喻之乔不跟她反驳，挺直腰，垂着眼。

“我相信乔乔。”喻文州平静地说道，喻之乔在这句话下肩膀忽然及不可察地一抖，喻文州感觉到了，但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把话说下去，“我说过她不是不懂事的人，所以老师，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教导主任早就被哭声和女人的说话声闹得有些头疼，揉了揉额角：“今天下午是全校的大课间活动，这个星期是一三五年纪活动，但活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操场中央就乱了起来，一大群孩子围成了一圈，当老师来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打成了一团。实际上现在各种孩子的说法都不一样，喻之乔什么都不肯说，这些五年级的男孩子说喻之乔冲上来就打他们，而围观的孩子们说，喻之乔是为了另外一个孩子打的他们，接下来的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也就是说能完整说出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的只有那个孩子。但是当时大课间聚集了三个年级的孩子，是谁我们不知道，我们现在也找不到他。”

   “据我了解，每个年级每个班级在学校大课间活动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动地点。”喻文州听了不超过两三句，心里就早已有数，“事情在哪个地方发生的，那孩子在这个班级的可能性会很大。”

    “那是一年级和五年级的活动地点的分界。”教导主任皱眉说道，“所以还是根本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孩子。”

     “找到又能怎么办！打人就是对的吗！”男孩的母亲越来越激动，“倒是找到那学生啊！看看那学生能说出什么话来！”

      女人话音刚落，喻之乔好像被刺激到一样抬起眼，瞪着那女人，喻文州一手按住喻之乔肩膀，轻声说了一声：“乔乔。”

      窗外忽地哗啦啦的一片响，办公室外走廊的不锈钢栏杆传来密集地清脆的叮里当啷的响声。

憋了一下午的阴沉的天终于开始下雨，外面的景物瞬间变成白茫茫一片，雨水被冷风吹到走廊，被叫到走廊罚站的几个男孩子逃跑似的跑进了办公室，一个个全挤在门口。

“让开，别挤着。”门口响起不耐烦的一句。

 喻文州听着声音就知道谁来了，淡定地抬眸，看见黄少天一手拄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另一手抱着把脸埋在黄少天肩膀上的黄之旻，直接用伞拨开挡路的几个男孩子，大踏步地走进了办公室。

“不是要说法吗？那我给你说说。”黄少天看着刚骂完一通的女人，忽然笑出声来，那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冷，“你儿子先打我儿子，然后被打一通，难道不是活该吗？”

  埋头趴在黄少天肩膀上的男孩儿抬起头来，默默看了眼走廊外的那几个男孩，又默默看了眼那个大哭着的男孩子。黄之旻鼻子红红的，额头灰扑扑一片，眼睛明显肿着，分明是刚刚才哭过，他咬着嘴唇伸手指向那个脸上还有血的男孩儿。

  喻之乔攥着拳头，顺着黄之旻指着的方向又看了那个男孩儿一眼，依旧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忽然一片寂静，连同方才孩子的哭声，那个脸上还沾着血的男孩子在看到黄之旻的那瞬间就吓得忘了哭出声来。

    “我，我儿子，怎么可能打人？”不知道是不是黄之旻的指认太坚定，还是黄少天和喻之乔的眼神过于锋利，或者是喻文州的神色过于坦然，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语气瞬间弱了下去，她抱着孩子强撑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是你孩子招惹我孩子，我孩子才动手打人的！”

     “哦呵？”黄少天把手上的长柄伞倚在办公室的门口，顺便又抬手擦了擦黄之旻额头上灰扑扑的痕迹，抬眼看向那女人，神情似笑非笑，“所以，一个巴掌拍不响？”

      喻文州也是抬眼，淡淡地接过黄少天的话：“所以，你儿子先招惹我女儿了？您难道没有教过孩子，男孩子就算没有绅士风范，也要对女孩表达最基本的尊重吗？”

     “你！你这是诬陷！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孩子招惹她了！不对！之前不是找不到那个孩子吗？我要学校找的时候说找不到，现在怎么就忽然跑出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商量好的！”女人怒道。

      这话一听就很没有道理，再说，喻文州和黄少天联手套话，又怎么可能在话里给她留下破绽？

   “哟，自己儿子打人就是被招惹的，自己儿子招惹别人被打就是诬陷了是吧？”黄少天讥讽地说道。

    “你又没见到事情的经过，让他自己说！你说我儿子为什么打你！”女人无理地把问题转移，瞪着眼睛看着黄之旻。

     黄之旻自从来到喻文州和黄少天身边，那是被包括他们在内的整个蓝雨的人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护着的，上了小学，知道他情况的班级的老师也不会用这个去为难他，又哪里见过大人这样对他咄咄逼人的发问？他不知所措地抱着黄少天脖子，眼睛水蒙蒙的一片。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女人尖锐地问道，“还是大人教你指认我儿子打人的？”

    喻文州和黄少天的的面色同时一沉，喻之乔忽然往前冲了一步，又被喻文州伸手拉了回来。

    “这位家长。”黄少天的语气已经相当不善，“不管事情怎么样，对孩子保持最起码的尊重行吗？”

     气氛忽然凝固，整个办公室忽然安静下来，主任沉声开了口：“那么……”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了敲，一位女老师推开了门，轻声问道：“现在还要看到整个事情的孩子来吗？我们班的班长忽然跟我说她看到了。”

    “要的，辛苦了。”教导主任说道，“让孩子进来吧。”

     女老师点头，把身后的孩子领进门，她看到被黄少天抱着不知所措的黄之旻，走过来柔声跟孩子说道：“郑意刚才跟我说我才知道，我们还找了这么久，原来是你呀……你是躲起来了吗？”

     黄之旻对女老师很亲近，抬起头眨巴了下红红的眼睛，点头。

     “别怕，没事了呀。”女老师向黄之旻笑，随即敛了笑，转头向教导主任说道，“黄之旻是我的学生，我可以保证他从来不会说谎。而且我班级的班长可以作证。”

     女老师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子，女人的目光刷地投到了女孩子身上，她也不害怕，只是把在场每个人的眼睛都看了一遍。

    “在大课间的时候，我们班的项目是篮球，在传球的时候我们班有球滚到了五年级和一年级的的线那边，黄之旻主动帮忙去捡，我来帮忙，所以也过去了，但是到的时候已经有五年级把球拿了起来，”说到这，女孩子看了眼那个脸上还留着血迹的男孩，“他说‘你说几句呀，说几句我就把球还给你’，然后好几个五年级都过来重复他的话。”

   “别人帮你捡球，你要道谢不是很正常吗？这又怎么了？”女人忽然插话。

    女孩又看了眼那个男孩：“他认识黄之旻，他知道黄之旻说不了话。”

    “所以后来他们说‘连话都不会说，有什么能耐占我的位置’，然后把球扔了回去，砸到黄之旻脸上。”女孩继续道，“我被球砸过，知道很疼，黄之旻立刻就哭了，他们还笑，笑他连哭都发不了声。后来那个三年级的姐姐就冲过来了，让黄之旻找个地方躲躲，然后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女孩说完了，办公室里又安静了一瞬间。

     “诬陷吗？你还说是诬陷吗？我要不要教教你到底什么是诬陷？知道言语的力量能多伤人吗，别人哭自己还笑出来，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面吗？把刚才那句还给你，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黄少天毫不客气地先出了声。

     “把球扔回去砸到他那是巧合！又不是故意的，那也不能动手打人啊！”女人激烈地反驳道。

     “连保护弟弟都做不到，我还当什么姐姐？”喻之乔忽然抬头，攥着拳头，“他自找的。”

      “弟弟？”女人瞪着眼睛，她扫视着喻文州和黄少天，“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觉得现在不是关注家长里短的时候吧？”喻文州平静地说道，“我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是来找解决问题的办法的，是吧，主任？”

       教导主任重新戴上眼镜，说道：“是。这样的矛盾我们老师只能作调和角色以及学生的教育，至于最终怎么解决问题，还是靠家长之间商量解决。”

       “乔乔确实打人了，所以，如果孩子上医院检查出什么伤了，医药费我全额赔付。但我有一点，一次检查干净，一次赔付干净，我不可能只为了一次打架给他后半辈子的伤病全买单。”喻文州淡淡抬眼，没给想要插话的女人机会，“所以我说检查干净，我也相信孩子间打架打出大伤的机会不大，别忘了乔乔比他小两年，你孩子还是个男孩子。”

       “另外，”黄少天接过喻文州的话，“让他给我儿子道歉。”

        女人终于是说不出话，怀里的还在小声抽泣的孩子求助似地看了妈妈一眼，明白没有效果之后，低着头小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

       “乔乔。”喻文州拍了拍喻之乔肩膀。

        喻之乔抬头和喻文州对视，过了一会，她把视线移开，直视着前方的空气，声音不大不小，还是一点情绪都没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冲动。”

        教导主任微微点头，把外面站起来的孩子也都叫了进来。

        “虽然各有各理由，但守则里写得明明白白，不能打架。”教导主任说道，“看在你们之前没有违纪的记录，喻之乔，回家抄五遍中小学生守则，明天交给你们班的班主任。”

         她又看了眼在女人怀里的男孩子：“你抄三遍。”

         接着她继续看了并排站着的几个孩子：“一遍。”

         

       再次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天都快黑透了，雨还在下着。

       “你很勇敢啊。”黄之旻的班长走在前面，黄少天向她笑了笑，“当时怎么想的，毕竟那么大阵仗可不是每个孩子都有胆子站出来的。”

       女孩儿抬头笑道：“因为我是班长啊！”

       “其实，”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平时我爸爸都叫我不要管那么多闲事的，我以前告诉爸爸我做班长了他还说压力山大。”

       “嗯？”喻文州打量着女孩儿，斟酌了一会儿：“听你班主任说，你叫郑意？”

       “是的。”女孩儿点头。

         黄少天看了眼喻文州，喃喃道：“这造句，有点久违了……”

        “是啊。”喻文州若有所思。

        “我回家了，家里等我吃饭了！”他们已经走到了楼下，女孩儿从书包里掏出伞，撑在头顶跑进了雨里，转身向他们四人挥挥手，“再见啦！黄之旻！再见啦叔叔！”

        喻文州回头看还被黄少天抱着的黄之旻：“女孩儿挺有责任心，确实适合，所以你才说自己不当班长吧？”

         黄之旻揉揉眼，使劲点头。

         喻之乔走在最后面，低着头还是沉默。

         喻文州停下脚步转身回走几步，蹲下看着喻之乔：“乔乔？”

         喻之乔抬头和喻文州对视了一瞬间，又低下了头，把手藏在外套的口袋里，依旧什么都不说。

楼下走廊风雨潇潇，冷风呼呼地往他们身上吹，从衣领、裤腿各种能入风的地方拼命往里灌，吹得人发僵。

     喻文州理了理喻之乔翻到衣服里面的衣领，哧一声把她衣服拉链拉上，温声道：“外面冷，我们先回去再说。”

【tbc】

*可能有些看不懂打电话那部分？就是喻之乔请家长是用的办公室电话，黄少天手机收的短信是黄之旻用自己手机发的，大概内容就是自己在学校被欺负了然后姐姐替自己出气打架被老师带到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