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Rushing Lives - 缘起（中）

*时间线为2034年，两人已退役
 *私设如山，白开水系列，带孩子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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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似乎见到人就慌，她一眼看到喻文州和黄少天，车头立刻就没把稳，直冲冲就向喻文州这边撞了过来。

　　黄少天一直保持着警惕，他一手甚至还把着那袋子泡了水的菜心，另一手已然抓住了这架老式单车的车头，挑了挑眉：“孩子你这见着人就撞的思想很危险啊，还没学会骑自行车就上路，不自己摔个惨也把载的东西甩个惨啊。”

　　小女孩自己没穿雨衣，被外头的疾风骤雨淋了一路早就湿透了，半长不长扎成一揪的头发不断地往下滴水，看起来惨兮兮的。

　　她的脚确实不太够得着车踏板，整个人滑下了车座站在踏板上，车头被黄少天把住了她根本没办法再启动，于是她开始瞪黄少天。

　　和狼狈的外表相对比，小女孩的眼睛却分外好看，睫毛弯弯的，眸子黑白分明，她在瞪黄少天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在往前靠，从黄少天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看见她长长的眼睫毛上的小水珠，几乎能从她眼眸深处看见来自内心的一簇火。

　　“你走开！”小女孩竖着眉毛瞪着黄少天，声音很脆。

　　站在黄少天后面的喻文州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他和黄少天从骑车的轨迹就看出来这小女孩心里实际上慌得很，但现在这样一观察，她的情绪里坚定的成分更多一些，甚至一时间盖过了内心的慌张。

　　“多大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凶呢。”黄少天说道，手完全没有离开车把的意思，即使对着个孩子嘴上也喋喋不休，“这么大雨出来干嘛呢？小小年纪学别人离家出走呢？说清楚的话我就放你啊，说不定还能教你怎么骑这大家伙……”   

　　“你骗人！”小女孩根本没让黄少天把话说完，瞪着黄少天的眼光更凶，音量提的更高了，“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人生第一遭，黄少天被一个小女娃堵得目瞪口呆。

　　要是被联盟里的那群幸灾乐祸的家伙知道了，可得举天同庆三天不可。

　　“噗！”喻文州终于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黄少天猛的一回头，用一种和那女孩迷之相似的超凶的神情瞪向喻文州：“队长！你还笑！她连你一起骂了你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还笑！你不爱我了！”     

　　喻文州笑得眉眼弯弯，看着这两人神同步的奶凶奶凶的表情，一时间笑得根本止不住，笑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要笑了你这个大猪蹄子！”黄少天气急败坏之下现卖现用。

　　“好好好我不笑。” 大猪蹄子用尽平生本事收住了脸上的笑，眼睛里的却怎么也藏不住，气得黄少天把手里的菜心袋子扣在喻文州手里，用空闲下来的手直接把他的头发刨了个乱七八糟。

　　喻文州也由得黄少天折腾，他顺手揉了揉黄少天头发给他顺毛，然后走上前几步和他肩并肩。      

　　“急着走吗？不急的话来这里躲躲雨，我看即使盖着雨衣后面那孩子也够呛，你骑车的技术也太不好了些。”喻文州很诚恳地对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转移了视线看向喻文州。这个头发被同伴撸得乱七八糟的男人的眼神很温和，和他同伴那锋利得像剑的眼神相比，更像一杯温开水，淡淡然的，轻微的凉但却带着淡淡的暖意，温度刚刚好。她偏头用余光看了眼后座，不知不觉间把车把攥得死紧的手松动了一些。

　　就在这两边都没动的僵持时间，那一坨雨衣窸窸窣窣的动了动，哗啦啦地滚落了一地的水珠，雨衣的缝隙里钻出半个脑袋，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悄悄地从缝隙中往外偷看。

　　黄少天眼尖，偷偷地一拉喻文州衣角。

　　喻文州也看向那双眼睛。

　　发现两个人都在看自己，那双眼睛似乎有点害羞，下意识往雨衣里缩了缩，但没舍得重新躲回雨衣里，眨巴了一下眼睛，眼巴巴地看向喻文州。

　　喻文州微微一弯双眼，向那双眼睛笑了笑。

　　喻文州的笑像是给了那躲在雨衣里的孩子足够的鼓励，缩回去的脑袋索性全钻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眯着眼无声回了喻文州一个灿烂的笑。

　　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小的男孩子，看起来比小女孩还要小几年。

　　外面的雨势一点都没小，男孩子的脑袋一钻出雨衣便被雨浇了个正着，又惊慌地重新躲回雨衣里面。黄少天见状，不由分说直接拉着车头把车往骑楼下雨淋不到的地方拖。

　　“大雨天的，怎么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出来跑？”喻文州问道。

　　小女孩被喻文州对她大人间谈话那样平等温和的态度安抚住了，车被黄少天拖到屋檐下居然也没有作声，她沉默地低头，额头前面一缕湿透的头发垂下，盖住了一只眼睛。   

　　“他们要带我走，不带他，因为他不会说话。”她说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她重新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他很乖的，阿姨们都很喜欢他，为什么不要带他？我才不要一个人被带走！”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      

　　黄少天一头雾水，问道：“队长你知道了些什么啊？他们是什么人啊？队长队长你说句话啊？”     

　　“少天。”喻文州退两步到黄少天身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立交桥北边那家福利院记得吗。他们应该是那里的孩子。有人想领养女孩，但不答应连着那个不会说话的男孩子一起带走，估计他们关系很好不想分开，女孩就带着他跑出来了。” 

　　黄少天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躲在雨衣里的男孩子屋檐下见到没有雨，抖了抖身上厚厚的雨衣，手脚并用地从车上爬下来，胡乱抓着头上半湿不湿的头发，仰起头向对面的两人笑。

　　“真的太小了。”黄少天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如果不是熟悉他如喻文州，根本发现不了他笑容里带着些细微的难过，“怎么就不要他呢？”   

　　喻文州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少天忽然扯住喻文州的衣袖，却低着头没看他：“队长。”

　　从他们认识开始，黄少天从来不是畏首畏尾的人，有什么话都是直直白白地往外说，眼神跟夜雨声烦的手中冰雨的剑光一样，锃亮而锋利。大概也只有和他在一起十数年的喻文州知道，当他收敛了眼神中的光，甚至不敢看他的时候，这大概是黄少天闯了大祸，或者有些涉及到原则性问题的大事需要征得他同意。

　　当年这个人结结巴巴地向他表白的时候就是如此，眼睛到处乱看，但无论如何也不肯看他一眼，直到最后两人互通心意，他才敢小心翼翼地看自己一眼，过半晌又偷偷地再看一眼，一脸想上前又不敢的表情，和平时的所作所为大相径庭。到最后还是喻文州主动拉过他的手把他揽在怀里，那时候黄少天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过了多久才偷偷地笑了一声，反手抱住喻文州往他怀里蹭。

　　“我好开心啊队长。”那时的他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气音悄悄地往喻文州耳边说。

　　喻文州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时黄少天的表情。    

　　现在他又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仿佛回到了当初。

　　喻文州握住黄少天的手，他知道黄少天想说什么。

　　“我记得俱乐部的大楼还有空着的宿舍，夏休期之后我们回去清一间出来吧。”喻文州说道。

　　黄少天游移的眼神蓦然与喻文州相交。 

　　他拍了拍黄少天的手，松开，蹲下来和小女孩平视，温声道：“他们不要，那如果说我们要呢，你怎么说？要不要跟我们走？”  

　　这番不动声色的石破天惊之语似乎把面前的小女孩惊到了，她听到喻文州的话之后就触电一样定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喻文州，动也没动。

　　喻文州很有耐心，就一直很平静地看着她，黄少天也不急，跟着他一起蹲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已经一点点蹭到自己身上的小小的男孩。

　　“……真的？”她的声线有些颤抖。

　　“真的。”喻文州的声音很平静，没来由地让人感觉信服。 

　　孩子的情感表达简单真挚而热烈，一旦感觉到一点点来自外界的善意，就瞬间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喻文州的话音刚落，不久前还凶得像只炸毛的小豹子一样的女孩已经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脖子，憋不住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哇——”哭声同样也没憋住，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女孩忍了多久，发泄出来情绪让她由抽噎演变成放声大哭。

　　黄少天怀里的男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见哭声，瘪了瘪嘴，奇迹般上演了一出现场变脸，他发不出声音，就扁着嘴哗啦啦地掉眼泪。

　　“欸？哎小家伙你又哭什么？”黄少天从来没见过前一刻还在看着自己笑，后一刻就说哭就哭这么神奇的小孩，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不要哭啊，你这是想跟我们还是不想啊？啊啊啊啊啊啊队长我不会哄小孩！你再哭我就哭了，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黄少天说来就来，一仰头就干嚎起来，只不过只听见雷声不见雨点，只听见声音不见掉一滴眼泪的。

　　别说，这一干嚎还真有奇效，两个孩子全看着黄少天，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一时间全忘了哭。

　　“少天……”喻文州一边轻拍女孩的后背一边无奈地笑。

　　黄少天还在嚎，但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喻文州，眨了眨以示计划得逞。

　　今天的过云雨，雨势来得快去得快，没过多久，暴雨变成了毛毛细雨，空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气息，雨丝略过脸，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两辆共享被他们重新锁了回去留在原地，等着另外需要的人重新把它们打开。

　　破旧的骑楼街依旧冷冷清清的，街道在骤雨里积了一汪一汪浅浅的水，屋檐的水一滴滴地落到这些水洼里，再被踏过。喻文州抱着男孩走在前面，黄少天推着那架老式单车走在后面，单车前面放着他们的泡水菜心和新鲜的白斩鸡，车座上面坐着眼眶红红的小女孩。

　　行吧，出趟门买个菜还捡回来了两个孩子。黄少天想，现在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队长，去哪儿？”他问道。

　　喻文州回头看一眼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女孩。

　　“之前我整理衣柜的时候，发现衣柜底多了几套新的童装。”喻文州笑笑，“我还估摸着你什么时候会提起。”

　　眼看着黄少天成功被一句话打成僵直，又即将从僵直演变成恼羞成怒式炸毛，喻文州的笑意更深了。

　　“先回家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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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中只想着孩子怎么想，完全不管丢了两个孩子福利院怎么想的鱼和天天莫名的暖。
         "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写到这里我想起鱼在第十赛季季后赛记者会之后说"其他的事 ，以后再说。"鱼真的是一个完全不给人多余压力的好队长啊....
          他们会是好爸爸的。